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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ie

今日是杜葉錫恩女士(Elsie)九十八歲生日。我特意到她家拜訪,為這位心繫香港的社會運動家祝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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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ie生於英國紐卡素,一九四八年遠赴江西南昌傳教。一九五一年以傳教士身份來港,從此與香港結下不解之緣。最初,她住在黃大仙一個徙置區,因此對當年的貧窮問題有親身體會。一九五四年,Elsie在觀塘創立慕光英文書院,投身教育事業,相信正是出於「知識改變命運」的信念。

Elsie其中一個重要貢獻,是她推動反貪的努力。六七十年代的香港,貪污橫行,公義不彰,普羅市民深受其苦。Elsie決意抗擊濁流,用輿論迫使殖民地政府正視貪污問題,最終促成廉政公署誕生,奠定了香港在廉潔風氣中穩步發展的基礎。

Elsie在市政局服務近三十年,又經歷選舉洗禮,出任立法局議員多年。九十年代末,她自政治舞臺引退,但熱愛香港、關顧老弱的情懷不變。離開政壇前線,她近年仍不時給我寫信,信中處處流露對基層市民和弱勢社群的關注,也有不少對施政的善意批評和分析中肯的建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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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Elsie多年不見,今日重逢,見她雖已年逾古稀,但精神飽滿,思路清晰,而且仍然風趣幽默。我和她回憶當年和她初次「交手」的經驗:一九六七年我初進政府工作,在市政總署任職。那時候,Elsie已經是市政局議員,我則是市政局一個委員會的秘書。還記得有一次,我負責荃灣區一個無牌小販區清拆工作,Elsie則為小販們爭取權益。雖然雙方好像站在對立面,但我對她扶貧濟困的作風,留下深刻印象。

不過,當年不少殖民地官員,對這位鍥而不捨的議員卻感到非常頭痛。我告訴Elsie,她當年在麥理浩時代獲頒CBE勲銜,有一位上司就打趣對我說,Elsie再拿KBE就不得了,因為「Kissed by Elsie」(KBE),誰都倒霉了!我又對她說,她一直是香港人的idol(偶像);她卻鬼馬地回應,是idol 還是idle(無所事事)呢?

如果政界有所謂建制派和反對派之分,那麼Elsie到今日依然是一位道道地地的反對派。但她的反對立場植根於理性思辯,而非黨派之分;植根於對社群的關愛,而非政治上的利益。Elsie對我說過,幫助別人後獲得認同和感謝,就是最好的回報。我想起我上任之初,她一封來信的開首就這樣說:「請不要回信,我寧願你將時間用在服務港人之上。」

由紐卡素到香港,由傳教士到議員,Elsie走過60年的香港歲月,服務過無數和她本來素不相識、語言不通的香港人。香港並沒有忘記她的真誠奉獻。今日,在她一手創立的觀塘半山校舍上,我和同事臨走前一同為她送上生日歌,願她健康快樂。

 

二○一一年六月二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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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訂日期 : 2011年6月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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