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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半银钱一条红衫鱼

世界自然基金会早前修订《海鲜选择指引》,首次将红衫鱼列入「避免食用」的红色警戒类别,原因是过度捕捞。

红衫鱼是香港人饭桌上常见的鱼类,红色的一百元钞票被称为「红衫鱼」,可见普及程度。

差不多五十年前,我念小学五、六年级,家住西营盘警察宿舍,家中没有雪柜,要每天去街市买餸。当年妈忙于穿胶花储钱买楼,我念的是下午班,所以每天早上拿着菜篮(第一个菜篮是藤织的,第二个是胶的,算是进步,因为容易清洗),走路十分钟,一个人去正街和第三街交界的「大街市」买餸。

这大街市有几层,其中一层专卖水产,我几乎每天都要买鱼,不是红衫,就是黄花。我经常帮衬的老板娘,肥肥胖胖,站在鱼枱后面,穿着胶围裙,十分神气。那些年,一条红衫鱼不过两元。每次老板娘秤完后,我就还价,减两毫子,一元八角减成一元六角,一元六角减成一元四角,老板娘也不吭声,就打鳞挖鳃,减两毫子,收钱成交。

鱼怎样拿回家?那时候没有胶袋,鱼枱用旧报纸和水草包扎,我把鱼放在菜篮底,不能放在其他东西上面,否则下面的菜、肉会沾染腥味,回家解开水草和报纸,还要清洗黏上的油墨。

我家吃的红衫鱼,是先煎香,然后用蕃茄和薯仔煮,刀花切得深和密,就可以渗入更浓的蕃茄味。晚饭时间较长,吃完鱼后,可以将吃剩的鱼头和鱼身放在煲里,用大滚水冲煮,加白醋和芫荽,就成为简单的鱼汤。

现在连红衫鱼也被视为过度捕捞的鱼类,说明「生之者寡,食之者众」的道理。看来渔业资源的管理确实越来越重要了。

2013年8月13日